“博洛尼亞進程”影響下的巴黎音樂學院體制變革初探

【內容提要】29個歐洲國家于1999年共同簽署的《博洛尼亞宣言》，對簽約國的高等教育提出了具體變革方向，本文就“博洛尼亞進程”對巴黎音樂學院音樂教育體制變革的影響進行了探討和研究。

【關 鍵 詞】“博洛尼亞進程”/音樂教育改革/巴黎音樂學院

【作者簡介】樂佾真(1981-)，女，音樂教育碩士，上海音樂學院國際交流處，上海　200031

中圖分類號：J609.1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0-4270(2010)04-0093-05

“博洛尼亞進程”(Bologna Process)是20世紀末至21世紀初歐盟為了整合高等教育資源，打通教育體制而發起的關于高等教育改革的重要運動。其標志是由包括法國在內的29個歐洲國家于1999年在意大利博洛尼亞共同簽署的《歐洲高等教育區—歐洲部長在博洛尼亞會議上的宣言》，簡稱《博洛尼亞宣言》(Bologna Declaration)。宣言對簽約國的高等教育提出了具體改革方向，并計劃到2010年，建成歐洲高等教育區，希望可以實現教育區內的人員相互流動，建立可比較的學位體系架構，共享歐洲教育資源，從而確保“歐洲高等教育系統能在世界范圍內獲得像歐洲文明、科學傳統一樣的意想不到的吸引力”①，提升歐洲在全球高等教育領域的競爭力。在這樣的背景下，博洛尼亞進程對于歐洲高等教育變革中的高等專業音樂教育發展同樣起到了強有力的推動作用。經過10年的發展，“博洛尼亞進程”對其重要簽約國之一的法國高等專業音樂教育改革產生了怎樣的影響，其高等專業音樂教育代表機構，具有二百年歷史傳統，在歐洲及世界都享有極高聲譽的巴黎國立高等音樂與舞蹈學院(CNSMDP以下簡稱巴黎音樂學院)，又將在這次改革浪潮中，如何順勢應變。筆者根據對巴黎音樂學院的考察分析，擬對以上問題作探討和研究。

一、“博洛尼亞進程”的目標和內容

(一)“博洛尼亞進程”的目標

1997年，歐洲理事會與聯合國教科文組織在里茲本召開會議并在會間共同推出的《歐洲地區高等教育資格承認公約》(簡稱《里茲本公約》)和1998年法國、德國、意大利、英國的教育部長共同簽訂的《索邦宣言》中已對歐洲高等教育的學制體系、學歷互認、促進學生交流等問題進行了探討，并達成了共識。這意味著歐洲高等教育共同體已初露端倪，為“博洛尼亞進程”的建立創造了條件。1999年6月，歐洲29國的教育部長達成了共識，在意大利城市博洛尼亞共同簽署的《博洛尼亞宣言》標志著“博洛尼亞進程”的全面啟動，并確定了到2010年建成歐洲高等教育區，推動歐洲高等教育一體化的目標。具體體現在：增強高等教育區內的學生和學者的流動，建立歐洲各國之間高等教育可比較的體系架構，建立歐洲高等教育質量的保障體系等。“博洛尼亞進程”目標的實現將提升歐洲高等教育機構在國際上的競爭力，發揮歐洲高等教育機構在傳承和傳播歐洲文化價值中的積極作用。

(二)“博洛尼亞進程”的內容

由于“博洛尼亞進程”是一個跨度為10年的計劃，為了保證其不斷推進，簽約國教育部長約定每2年召開一次會議，相互交流各國進展狀況，并對“博洛尼亞進程”的發展予以評估，至今共召開了5次會議商討在進程中所遇到的問題并不斷修改進程的內容，各國在達成共識之后發表了聯合公報。綜合“博洛尼亞宣言”和5次會議公報，進程的內容主要涵蓋了以下幾個方面：

1.建立容易理解以及可以比較的學位體系；

2.在《博洛尼亞宣言》中，強調建立一個以兩階段模式為基礎的高等教育體系，在2003年的《柏林公告》中，又作了進一步補充：將兩階段模式為基礎的高等教育體系進一步細化，把研究生階段的教育分為兩個層次：碩士生和博士生，成為三段式高等教育體系；

3.建立歐洲學分轉換體系(European Credit Transfer System，簡稱ECTS)；

4.促進師生和學術人員流動，克服阻礙人員流動的障礙；

5.保證歐洲高等教育的質量；

6.促進歐洲范圍內的高等教育合作；

7.提倡終身教育、高等教育機構和學生的參與，提高歐洲高等教育在國際上的競爭力和吸引力。②

二、“博洛尼亞進程”在歐洲高等專業音樂教育中的進展狀況

為了積極響應“博洛尼亞進程”，迄今為止歐洲最大一個關于歐洲高等音樂教育研究組織“polifonia”項目由歐洲音樂學院聯盟發起，聯合歐洲各大音樂教育機構分階段成立了工作組對博洛尼亞進程中的每一條款進行深入研究。項目分成2004-2007年、2007-2010年兩個階段，通過若干工作組細致深入地研究有關博洛尼亞進程的相關議題，為歐洲高等專業音樂教育如何適應博洛尼亞進程的要求起到了指引的作用。

其中，教育體系研究工作組認為博洛尼亞進程內容之一：成立本科、研究生、博士生三段體式教學體系運用于高等專業音樂教育領域將是一個巨大的挑戰。藝術教育規律不同于自然科學領域的培養方式。以往高等專業音樂教育中的音樂學院往往承擔著傳授演奏技巧和提供學生藝術實踐機會的責任，而根據博洛尼亞進程要求，音樂學院培養目標還將繼續延伸，在培養學生創造力，加強藝術理解力的同時培養器樂演奏專業學生的學術研究能力。

Tuning工作組研究重點是將本科和碩士階段的培養模式運用到博士階段，并使用學分轉換體制，設置課程等，并希望能按照博洛尼亞進程的發展要求在歐洲高等專業音樂教育質量保證體系的建立和學歷互認體系上給出更多的合理建議。

職業音樂家研究工作組認為音樂學院在社會、音樂事業、聽眾這三個空間對話中處于核心位置，它能積極主動地協調社會、大眾和職業音樂家之間的平衡關系。因此音樂學院在發展中必須正視幾個問題：1)音樂學院在音樂發展和變化中如何扮演自己的角色？如何探究和結合所有可能應對跨文化和跨藝術領域的合作？2)如何讓所培養的學生積極參與到變革中，并探究如何在藝術家和聽眾之間建立起對話的關系；3)音樂學院將如何在地方、國內和國際環境中尋找自己的位置，并將如何培養學生運用多媒體工具豐富他們的舞臺表演形式，并為社會輸送一批具有欣賞能力和品位的聽眾。

三、順應“博洛尼亞進程”的巴黎國立高等音樂與舞蹈學院(CNSMDP)體制變革

(一)法國傳統高等教育體制歷史狀況及特點

1.中央集中制。法國大革命時期，隨著舊的高等教育體制被打破，法國高等教育沿著高等專科學校的路線發展，巴黎國立高等音樂學院在這個時期應運而生。在拿破侖時期，法國確定了中央集權的高等教育體制，福克魯瓦起草的《國民教育計劃》規定了高等教育由國家管理的法令。③時任法國國防參謀部部長薩雷特提出一個為取代那些宗教音樂學校而制定的由三個級別教育機構構成的“金字塔”式培養計劃，而處于金字塔頂尖的為巴黎音樂學院。這個模式實現了專業音樂教育垂直管理的模式。

2.“雙軌制”下的學位授予制度。也在拿破侖執政時期，法國教育體制向“雙軌制”邁進，即高等專科學校和大學并存。隨著該體制在各學科領域的不斷滲透，法國高等專業音樂教育同樣實現了“雙軌制”教育體制，即以專科院校培養精品專業音樂人才，綜合性大學培養音樂理論類學科人才的近代高等專業音樂教育體制模式。專業音樂學院以培養表演類專業及作曲方向為主的音樂人才，綜合性大學中的主要目標是培養音樂理論研究者以及培養普通中學(初中、高中及大學)的音樂教師，課程內容包括音樂技巧及理論課程等。

根據法國原有教育體制學位授予要求，大學系統由教育部管轄，音樂學院系統由文化部管轄，由于法國政治體系賦予政府部門的職能約束，因此決定了這兩個系統有著不一樣的培養體系。大學系統體系屬教育部管轄，按照學士、碩士、博士結構培養。專業音樂教育體系屬文化部管轄，遵循專業藝術人才培養模式，以培養表演、作曲等方向的藝術專業人才。但由于其所屬政府部門不同，兩個系統頒發不同的文憑。高等專業音樂教育機構代表巴黎國立高等音樂學院在體制變革之前頒發學院授予的各階段畢業文憑。由于學院對于專業要求甚高，每年只有少數成績優異的學生能獲得學院頒發的畢業文憑，因此該畢業文憑在國際上獨樹一幟，被視為極高教育質量保證的學歷標志，在國際高等專業音樂教育領域占有重要的國際地位。

而根據《博洛尼亞宣言》所提出的要求，頒發統一的學位文憑是大勢所趨。隨著博洛尼亞進程的推進，法國專業音樂教育的兩個系統原先所保持平行發展的格局正在逐步改變，并嘗試著尋找一種途徑向統一的方向邁進。

(二)巴黎音樂學院在“博洛尼亞進程”影響下的學制變革

1.LMD體制的目標及具體內容

在博洛尼亞宣言的推動下，巴黎音樂學院從2008年9月開始正式實行LMD高等教育培養體系。其培養目標是通過這樣的體系使學生具有杰出的藝術造詣，并具備一種能在未來的藝術生涯中不斷和社會進行交流和溝通的能力，“培養學生適應社會發展的全面技能”。④

根據“博洛尼亞進程”要求變革后的LMD教學體制，概括地說就是本科-碩士-博士三段式體系。

L-Licence，本科階段，學制3年，畢業后獲得國立音樂專業高級文憑(DNSPM，Diplme National Supérieur Professionnel de Musicien)，其培養目標集中在高水平的技巧和藝術理解力的掌握、基本音樂知識的掌握、綜合職業能力的培養等；面向專業有爵士專業、聲樂、器樂、樂隊指揮。其他專業還是獲得原來的第一階段后的畢業證書。取得DNSPM文憑的學生，同時通過索邦大學的相關課程考試后，可獲得由索邦大學和巴黎音樂學院共同授予的本科文憑。

M-Master，研究生階段，學制2年，畢業后獲得研究生學位，根據法國教育部相關規定，從2010年5月31日起，巴黎音樂學院有權授予研究生階段的學位證書。這個階段的培養目標集中在發展學生藝術個性，培養學生進行個人專業領域的研究，使學生在具有較高藝術造詣的同時，具備獨立思考能力，能從藝術實踐中發展和表達觀點的能力，適應社會發展需要。這是一個能在世界范圍內得到承認的文憑。學生可以同時選擇巴黎音樂學院或索邦大學音樂學系的課程。

D-Doctorar，博士生階段，學制三年，從2009年9月開始招生，畢業后獲得音樂表演博士學位。這個階段的培養目標集中在實踐和承擔一種義務，即通過藝術實踐來研究專業表演中的藝術表現方式，或將這種藝術表現中的內涵轉化成研究成果。這個階段面向具有碩士學歷或有法國高等專業院校第二階段學習畢業文憑或國外高級階段文憑，或獲得巴黎音樂學院DFS文憑或獲得里昂音樂學院DNESM文憑的學生招生，專業包括：聲樂、器樂、爵士、早期音樂、室內樂等，希望學生通過研討會、大師班課程、藝術實踐等多樣的專業活動全面提升藝術水平，同時將其轉化為研究成果。在學習期間，對研究器樂或聲樂表演的學生有嚴格的要求：在前2年學習階段要和至少2名或以上不同的教授學習，一學年8～12次，每次2小時的課時。要完成不少于150頁篇幅的論文。每位學生有2名指導教師，音樂學院的教師負責指導其表演專業方面的學習，而索邦大學的教師則負責其論文方面的指導。

2.保證體制實行的措施

1)全面推行實施歐洲學分轉換系統ECTS(European Credit Transfer System)。巴黎音樂學院根據博洛尼亞進程要求所進行的一項重要改革便是從2008年9月起正式實行ECTS學分轉換系統。同時這也保證LMD教學體系的有效實施的重要途徑之一。學分轉換系統是一種管理方法，它能促使學生和教師在歐洲高等教育體系中更好地流動。這是因為這一系統包括三個要素：學習協議、信息平臺和成績評估。⑤學習協議是指學生到其他簽訂交流協議的學院學習時通過學分反映出學習的內容；信息平臺是指通過學分反映出學習的課程名稱、學時，這門學科占這個學習階段的比例，學生個人學習時間等等。成績評估是指反映學生學習的成績。本科階段，共180學分；碩士階段共120學分；博士階段共180學分。

使用ECTS的目的是能使學生的學術能力得到其他簽約協議院校的承認，是學生進行流動的必不可少的條件，它能使學生在出國留學期間和其他院校的學制進行比較，更好地進一步深造。目前，巴黎音樂學院已與德國、奧地利、意大利、丹麥、瑞士、美國等地49所藝術院校簽訂了協議，相互承認學分及教學體制。

2)和索邦大學的合作。巴黎音樂學院和索邦大學是分屬教育部和文化部管轄的兩個獨立的高等教育機構。由于其所擔負教育培養人才的不同目標，長久以來，兩個系統相互獨立，各自保持一套完整的教育體系。隨著博洛尼亞進程的不斷深入推進，巴黎音樂學院也亟須通過授予學位來實現LMD教學體系的建立。在法國，教育部下屬的大學機構有學位授予權，因此，與索邦大學的合作是歷史發展的必然趨勢。巴黎音樂學院必須借助索邦大學的教育資源來共同培養適應社會發展的新型音樂人才。

在這樣的背景下，2008年9月開始，巴黎音樂學院和索邦大學通過課程合作聯合培養的方式，實踐LMD教學體系。在本科教育階段，通過3年專業學習，學生可獲得由巴黎音樂學院授予的DNSPM學位，學生如果同時通過索邦大學所提供的3門課程(其中《人文科學導引》、《中世紀音樂作品分析》為必修課，另一門學生可在索邦大學本科課程中選修)，可獲得由索邦大學提供的本科學位。在博士教育階段，巴黎音樂學院的教授和索邦大學教授將共同參與博士的培養，共同制訂工作計劃。索邦大學教授則側重與輔導學生博士論文的完成。

(三)體制變革的意義

1.音樂表演類專業培養體系進一步融入高等教育體系。博洛尼亞進程是面向歐洲高等教育文科、理科、醫科、工科等各綜合類學科及藝術類學科領域的一個涵蓋面非常廣泛的綱領性文件。對于本科-碩士-博士培養體制較多運用在基礎性文理學科，對于文、理、醫等綜合類學科，注重培養學生的科學研究等綜合能力，而音樂表演類專業學科則是遵循藝術培養規律的一個較為特殊的學科群，注重培養學生在音樂表演方面的技術造詣、藝術理解能力以及鼓勵藝術個性的展現等等。由于其培養目的不同，因此在教育規律上有很大差別。而巴黎音樂學院所進行的教育體制上的變革，便是將具有特殊性的音樂表演培養體系融入高等教育體系一次成功嘗試。使音樂表演專業保持其教育規律特殊性的同時，融入高等教育體系的大范疇。其中，巴黎音樂學院通過與綜合性大學索邦大學聯合培養的模式解決的學位授予則是該體系得以成功實行的關鍵。這次嘗試為藝術類院校融入世界高等教育變革洪流開辟了一條捷徑。

2.注重培養復合型音樂表演藝術人才。單一的專業人才已漸漸不能滿足現代社會的需要，具有多種能力的復合型人才是社會未來的需要。從巴黎音樂學院LMD教育體系中，我們可以看到學院正在不斷為學生跨專業學習創造條件。通過與索邦大學的合作，培養學生對于音樂本體的理解能力，在本科、碩士、博士各個階段的學習中，都要求學生加入了人文類的課程。特別在博士生培養階段，既注重學生藝術表演能力的培養，又通過理論研究將其表演能力轉化為研究成果，培養其成為具有研究能力的表演藝術家。

3.融入國際教育發展的大環境。隨著世界經濟一體化的發展，國際上關于教育一體化的發展理念也正在形成。博洛尼亞進程更是歐洲高等教育積極融入世界教育格局的體現。巴黎音樂學院作為第一所獨立建制的現代高等專業音樂學府曾因其獨特的教育體系培養了大批具有國際影響力的音樂家而在世界專業音樂教育領域獨樹一幟，傲視群雄。但隨著世界格局的變化，巴黎音樂學院也正在以新的姿態適應教育格局的變化。LMD教育體系的建立，能使其學生和教師更快更便捷地在進行國際交流，隨著人員的積極流動，藝術觀念上的交流也將日益增加。在交流中能獲得一些旨在對于理性技巧訓練的不同方法。

(四)巴黎音樂學院體制變革對我國高等專業音樂教育的借鑒意義

1.培養音樂表演類博士是發展趨勢

我國的高等專業音樂教育發展至今已建立起本科、研究生、博士生培養體系，但其中博士生主要涵蓋的為技術、理論類專業。如何建立表演專業的博士生培養體系是長期以來各大高等專業音樂院校探討的焦點。在“博洛尼亞進程”強有力的推進下，巴黎音樂學院在建立表演類博士培養體系上邁出了具有歷史意義的重要一步，雖然它從2009年9月起剛剛起步，正在逐步探索，但通過和索邦大學的密切合作，相信能為其他藝術類院校培養音樂表演博士打開一個創新的思路。

2.國際化是發展的趨勢

對于高等專業音樂教育機構，培養具有國際性的音樂專業人才已成為世界高等專業音樂教育機構的共識。而巴黎音樂學院作為一所具有悠久傳統歷史的世界一流音樂學府，也曾以其獨特的教育培養模式獨樹一幟。而隨著博洛尼亞進程的推進，巴黎音樂學院LMD教育體系的變革正積極地為學生打造一個適應世界教育發展大潮的交流和學習環境，將培養學生能適應不斷更新的社會需求作為最終目的。而ECTS學分轉換系統則是作為這個體系實現的保障措施之一。我國《國家中長期人才發展規劃綱要》、《上海中長期人才發展規劃綱要》中都將“提升人才國際競爭力”作為國家發展的主要任務。我國高等專業音樂院校也正在進一步明確辦學目標，找準定位，并積極通過各種途徑提升國際化辦學水平。引進外籍專家來學院講學、選派學生到國外進修或攻讀學位、舉辦高層次國際性學術活動等等都是具體措施。同時，納入國際化的學分體系系統是國際化辦學的重要途徑之一。

3.培養具有學術研究能力的表演藝術家是高等專業音樂院校人才培養目標的發展趨勢

高等專業音樂院校長久以來以培養具有精湛的技術，深刻的藝術理解，全面的音樂理論素養等音樂表演專業綜合能力的職業音樂家為培養目標。而隨著博洛尼亞進程的發展，歐洲高等專業音樂院校正在豐富著對音樂表演藝術家的培養要求。巴黎音樂學院在LMD體系變革中于各個不同的培養階段都加入了研究性課程，特別在博士培養階段，提出了要通過藝術實踐將對藝術的理解轉化為研究成果的要求。可以看出，巴黎音樂學院將人才培養目標逐步定位在培養研究型的表演藝術家。而這也是歐洲各國高等音樂專業院校在深入推進博洛尼亞進程中的共識。一個具有國際影響力的表演藝術家的培養方式是多樣化的，可能來自專業藝術院校的培養，也可能從未得到藝術院校的培訓，憑借其自身得天獨厚的才能，無師自通，自成一體，得到世界的認可。這樣的例子在音樂表演藝術領域不勝枚舉。但要成為一名研究型的表演藝術家則必須從高等專業音樂學院的培養體系中獲得完整的知識體系。如畢業于柏林音樂學院的男中音歌唱家費舍爾·迪斯考，他不僅專業出眾，成為當代世界最著名的男中音歌唱家之一，更將其畢生對于聲樂表演藝術的研究轉化為科研成果，并出版了專著《舒伯特傳》。高等專業音樂學院應該構建起培養研究型表演藝術人才的教育體系。

注釋：

①The Bologna Declaration: an Explanation.

②徐輝：《歐洲博洛尼亞進程的目標進程及其影響》，教育研究，2010.

③賀國強、王保星、朱文富等：《外國高等教育史》，人民教育出版社.

④Du DFS au LMD: le processus de Bologne au Conservatoire National Supérieur de Musique et de Danse de Paris.

⑤尹毓婷：《博洛尼亞進程中的法國高等教育改革研究》，復旦教育論壇，2009第7卷第3期.